裁判要旨与启示在既往游戏相关的著作权案例中

判断要点与启示

在以往的游戏相关著作权案件中，曾有RPG游戏（Role-Game，即角色扮演游戏）被法院认定为电子作品的先例。 但FPS游戏（First-Game，第一人称射击游戏）与RPG游戏不同。

本案中，被告主张，与RPG游戏相比，FPS游戏剧情简单，大量连续场景不是预设的，而是玩家根据游戏规则通过操作生成的，过程具有随机性和可操作性。不可复制。

本案判决首次将射击游戏的连续动态图像纳入电子作品进行保护，并对游戏设计的五个阶段进行详细分析，区分表现形式和思想。

法院认为：网络游戏中的连续动态图像因玩家操作不同而产生的不同图像，本质上是操作时产生的不同选择，不超出游戏预设的图像，不属于游戏外的创作。 连续动态画面无论是唯一固定的还是随不同操作而变化，都不影响电子作品的识别。

此外，本案判决试图从网络游戏通常的研发过程中探寻著作权法可以保护的原创表现形式的范围，并明确“游戏核心资源制作和功能调试”是具体表现形式。 FPS游戏规则的完善、司法层面严厉打击“换肤游戏”侵权困境等积极探索。

案例介绍

原告：暴雪娱乐有限公司、上海网智易网络技术发展有限公司。

被告：广州4399信息技术有限公司、4399网络有限公司。

案件名称：上海网智易网络技术发展有限公司、暴雪娱乐有限公司与广州4399信息技术有限公司、4399网络有限公司著作权侵权纠纷及不正当竞争纠纷案

案号：（2017）沪0115民初77945号

原审法院：上海市浦东新区人民法院

《守望先锋》是暴雪娱乐有限公司（以下简称“暴雪娱乐”）开发的一款PC第一人称多人在线射击游戏。 玩家可以根据地图对应的战斗目标（即获胜条件），选择英雄，与自己的队伍合作，并在固定或自行选择的地图上与对方队伍竞争。 上海网易网络技术发展有限公司（以下简称“网易”）被授权在中国独家拥有该游戏通过互联网复制、传播和运营的权利。

被告广州4399信息技术有限公司（以下简称“广州4399”）成立于2011年1月24日，其唯一股东为4399网络有限公司（以下简称“4399”）。 ），业务范围包括网络技术研发等，是网络游戏《英雄枪战》的开发商和游戏运营商。 2017年4月7日，广州4399获得国家版权局颁发的《英雄枪战》计算机软件著作权登记证书。 截至2019年1月9日，《英雄枪战》版已开放12个服务器。

与《守望先锋》类似，广州4399研发、制作、传播、运营、营销的手游《英雄枪战》也是一款第一人称多人在线实时竞技射击游戏。 原告称，被告未经许可抄袭并使用了大量《守望先锋》游戏元素，包括玩法和模式、胜败条件、角色设计和特点、游戏界面、战斗地图等，构成著作权侵权。

案例焦点

1、网络游戏《守望先锋》是否构成准电作品

根据《著作权法实施条例》规定，电影作品和以类似摄制电影的方法创作的作品，是指在一定媒介上拍摄的，由一系列有伴音或者不伴音的画面组成，经放映放映的电影作品。或在适当的设备的帮助下显示。 通过其他方式分发的作品。

(1)关于“在某种媒体上拍摄”

对“以某种媒介拍摄的”的理解可以结合《伯尔尼公约》第二条第一款中对类电影作品的描述（a的作品，即以类似于a的制作方式表达的作品）电影）。 本质在于表现形式而不在于创作方法。 作为《伯尔尼公约》成员国，我国对类电影作品的保护不应与《公约》精神相抵触。 因此，“在某种介质上拍摄”是指将连续的图像固定在物质载体上。 网络游戏是通过计算机设计和传播的，符合上述“以某种媒介拍摄”的定义。

(2) 关于“一系列带有或不带有伴音的原始图像”

涉案的《守望先锋》游戏是一款大型实时在线射击游戏，构成游戏的各种设定均由游戏开发商预先设定。 从其操作的整体画面效果来看枪击类游戏，场景地图细腻逼真，英雄造型华丽丰满，所持武器结构复杂，技能效果相辅相成，玩法逻辑自洽，其中蕴藏着游戏开发者的大量智力成果。

从原告提供的《守望先锋》官网记录来看，《守望先锋》从2014年11月首次公布英雄到2016年5月正式上线服务器期间，陆续公布了英雄和地图。在此期间，花了一年半的时间。 。 服务器开放后，英雄属性和技能将会不断修改。 可见，这款游戏是主创们投入大量心血和团队协作的智慧结晶，完全符合著作权法对独创性的要求。 而且，游戏中涉及的英雄们使用武器和技能在地图上进行团队战斗。 无论是英雄的动作，还是使用武器释放技能的过程，呈现的都是连续的动态画面。 因此，本案涉案的《守望先锋》游戏可以认定为准电子作品。

（三）预设故事情节并非电视剧作品的必备要素

射击游戏确实与角色扮演游戏不同。 呈现的整体画面没有NPC（Non-，非玩家控制的角色）场景动画，没有游戏角色的背景讲解，没有相对完整的故事情节，更注重玩家自主操作。 互动体验。 但在这种射击游戏中，场地地图是固定的，每个英雄的技能是固定的，技能的释放效果也是固定的。 玩家能控制的只有两件事：角色或武器技能的释放（时间和角度）、角色的移动路线（包括前进、闪避、跳跃等以及前进路线的选择）。 玩家操作的根本目的是赢得最后的战斗，而不是“创造”精美的动态画面。 其游戏运营更多的是基于技术考虑，对游戏画面的制作没有原创贡献。 它们不是版权法意义上的创作。

根据相关法律中对类电力作品的定义也可以判断，预设的故事情节并非类电力作品的必备要素。 例如，在一些风景片或纪录片作品中，没有预设的故事情节，但这并不妨碍它们被认定为电影或类似电影。 在网络游戏中，连续动态图像因玩家操作不同而产生的不同图像，本质上是操作造成的不同选择。 它们不超出游戏的预设图像，也不是游戏之外的创作。 连续动态画面无论是唯一固定的还是随不同操作而变化，都不影响电子作品的识别。

2. 《守望先锋》中受保护的原创表达范围

网络游戏的呈现方式大致可以概括为五个层次：

第一个层次是游戏立项阶段的游戏类型定位。 例如，涉及的游戏的顶级规则是第一人称视角团体在线射击游戏。

第二个层次是以游戏类型为中心的规则设计。 例如，射击游戏的基本规则是“移动”和“射击”功能。 又比如射击游戏中夺点、攻防、护送等不同玩法的选择。 所有射击游戏中，都不同程度地覆盖了各种常见的玩法，保证了玩家游戏体验的多样性。

第三层是为游戏资源核心部分制作的。 具体来说，可以分为三个部分：一是与作战目标相匹配的地图路线设计； 二是游戏角色的初步数值规划，赋予每个角色不同的重点参数值和独特的技能或武器技能； 第三是用户界面的整体布局。

第四层是资源连接和功能调试，打磨游戏规则和游戏资源的契合度，不断验证和纠正错误，提高游戏的逻辑性和自我一致性，最终形成连贯流畅的整体画面。

第五层次是游戏资源的进一步细化制作。 美术和音频部分继续涉及，包括场景地图的具体布局、外观的细节设计、角色外观的细节设计、武器和技能特效画面的外观，丰富和融合用户界面等

在上述游戏演示中，判断版权侵权的关键是区分思想和表达方式。

位于第一层和第二层的游戏类型以及围绕游戏类型的基本规则显然属于创意范畴，不应受到版权法的保护。 五楼游戏场景的外观、人物的艺术形象、​​武器装备的艺术形象、​​用户界面的布局色彩和图案、背景音频等，当然都属于表现的范畴，可以受到整体保护或基于特定类型的作品进行保护。 每个元素都受到单独的保护。 关键是要判断第三层和第四层的内容是否属于思想或表达的范畴。

所谓“换皮游戏”的本质，就是彻底改变第五层游戏的整个外在美术风格，同时保留第三层、第四层内容的抄袭，从而简化最经济、成本最高的核心游戏资源生产和功能调试阶段的时间成本直接实现了游戏的逻辑自洽。

上述第三层、第四层设计结构是否属于著作权法保护的“表达”范畴，应根据该类型游戏的特点和玩家体验综合判断。

当玩家开始进入FPS游戏时，英雄的外观、地图上建筑物类型的选择、建筑物的设计、色彩的运用等具有审美效果的外部呈现都被淡化和抽象化，地图的路线、射击点和隐藏点的位置选择、权限战中所选角色技能的优劣、己方和队友角色的选择和搭配、角色的选择和搭配等游戏设计要素对手的角色和血包的位置都会突出显示。 这些游戏设计元素大部分存在于第三层设计中，并在第四层资源连接中与游戏规则融为一体。 游戏规则是通过以游戏设计元素为核心的游戏资源的生产而对外呈现的，这种外在的呈现就是表达。 因此，游戏地图的行进路线、地图出入口的设计、角色类型、技能和武器组合等整体构成了FPS游戏规则的具体体现。

三、两被告是否侵犯原告著作权

结合法院的比对结果，被诉侵权游戏与《守望先锋》的五张游戏地图的玩法、出行路线、地图上建筑物相对位置的排列、出入口的位置选择、地图的获胜条件、血包点数的存放位置、大部分英雄的类型、技能和武器说明、武器释放效果等方面存在大量相似之处，可以判定构成实质性相似。

从《英雄枪战》游戏的整体动态图可以看出，角色造型及名称、武器造型、场景图美术图、角色名称等设计均与《守望先锋》有所不同。 玩家可以从外观上将其与原作区分开来。 前述创作行为是在保留原作品基本表现形式的基础上，改变原作品的表现形式，创作出新的作品。 与原作《守望先锋》相比，《英雄枪战》在外观和艺术效果上已经具备了一定的独创性，构成了对原告对电子作品《守望先锋》的改编权的侵犯。

署名权是指在作品上表明作者身份并署名的权利。 这里的作者对应的作品是原始版权作品，而不是保留原作品基本表达后改编的具有一定独创性的新作品。 因此，对于原告主张的署名权侵权行为，在同一权利主张的范围内，署名权和改编权不能同时成立。

四、两被告的民事责任

（一）4399有限公司是否构成共同侵权

4399有限公司不仅在其网站上提供《英雄枪战》的下载链接，还为涉案游戏设立了专区，专区设有不同版块，包括游戏资讯、策略体验等、视频攻略、地区百科、礼包合集。 等等，这是对《英雄枪战》游戏的全面介绍、宣传和推广。 本游戏专区由广州4399公司上传至网站，广州4399公司自行设置相关版块及内容。 考虑到4399有限公司为广州4399公司的唯一股东，且两被告关系密切，可以认定，就涉案游戏的整体运作而言，两被告采取了分工合作的方式。并相互合作并有共同的利益。 意思是联系。 法院认为，4399有限公司、广州4399公司在本案著作权侵权行为中构成共同侵权，应共同承担民事责任。

（二）两被告如何承担责任

广州4399与4399共同侵犯原告《守望先锋》网络游戏著作权，应当共同承担停止侵权、消除影响、赔偿损失等民事责任。 两被告的侵权行为对原告在相关竞争市场上的竞争造成了一定程度的不利影响，被告应当消除该影响。 要求两被告在“英雄枪战”官网、“英雄枪战”及微信公众号“英雄枪战”首页的显着位置发布至少连续15日经法院审阅的声明，以消除其侵权行为给原告带来的负面影响。

关于两被告应赔偿的经济损失。 被告广州4399已向本院提供了涉案游戏的收入，原告也对此予以证实。 现有证据显示，涉案游戏的收入已远远超过原告主张的金额，并结合原告2017年8月8日公证时被告游戏的下载量，可见，仅系统的下载或安装次数就接近百万次，故法院完全支持原告的经济损失主张。 对于被告应承担的合理费用，原告提供了律师费、账单、律师费发票、公证费发票等发票的请求。 考虑到本案的复杂性和律师的工作量，原告主张的合理费用数额属于合理范围。 并且有相应的票据作为证据，法院会全力支持。

裁判结果

1、被告广州4399信息技术有限公司、4399网络有限公司自本判决生效之日起立即停止侵犯《守望先锋》游戏著作权的行为；

二、被告广州4399信息技术有限公司、4399网络有限公司共同赔偿原告暴雪娱乐有限公司、上海网智易网络技术发展有限公司的经济损失和赔偿损失。为制止侵权行为支付的合理费用合计人民币300万元，其中合理费用人民币226,460.97元；

三、被告广州4399信息技术有限公司、4399网络有限公司将于自发布之日起十日内，在《英雄枪战》官方网站及微信公众号《英雄枪战》首页显着位置联合展示本判决的日期。 立场公司连续十五日发布公开声明（声明内容须经本院审查），以消除其著作权侵权行为对原告暴雪娱乐有限公司、上海网智易网络技术发展有限公司造成的不利影响。 ，有限公司； 若不履行，本公司法院将在相关媒体上公开本判决的主要内容，费用由两被告承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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